伊甸水煮纸
一个画画很俗的人
*精彩葬右人
 

《【ES/涉英】琉璃花簪与太鼓结(1+2)》

ooc,这篇到这里强化了英智中二有点病娇的性格x

不出意外是be,可能有角色死亡。

文化水平很低,有bug不要太介意()

这文之前发过,是重写在哪里看过的话不要问我为什么,因为就是我写的xxx





琉璃花簪与太鼓结

日日树涉×天祥院英智

 

(一)

 

天祥院英智透过朱红色栏杆封住的窗外看着建筑物外面的景象。可以说这就是一个只属于男人的世界,并不是所有男人,当然不能包括变成了笼中鸟被禁锢在这里的自己。

并不算宽敞的街道,两边橙红的灯火,一朵朵的伞花在街道上开着,细密的雨丝打在用上好竹丝制成的和纸伞上,颜色昏暗的屋檐处,朦朦胧胧地一片,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景色。

当然,也没什么景色可看。

 

樱花象征着生命和纯洁的爱情。

 

可吉原没有樱花。

梳妆台上金色流丝装饰的花瓶里还装饰了一枝单薄的樱花树枝,花朵快落尽了,只有一两朵还勉强地挂在枝头,惨白的,近乎半透明的、单薄的花瓣,零零落落的在红木制成的梳妆台上,天祥院忘了是哪位他接待过的大人送的,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摆在这个花瓶里。

天祥院觉得樱花的转瞬即逝就像自己一般,自幼体弱多病的自己,自从被卖来这里身体状况每况愈下,虽然顶着「花魁」的名号,实际出席大宴会的次数却很少,除了大人物的点名。

“就这样可以了。”

不喜欢浓妆艷抹的自己,穿上出席宴会华丽的服装,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装饰,确认没有差池后,带上搁在一边的三味线,推开朱色的木质房门走向举行宴会的会场。

长廊外一边连着室外,如果从这里直接跳下去的话,这样的高度,大概也能一了百了,也可以在吉原轰动一时吧。

金丝线缝制的秋菊状图案绣在深绿色沉重的外套上,松绿石蓝色的和服下摆沾上了一些室外的雨滴,即使是这样的鬼天气,依然有人愿意不惜重金只为了见各位花魁一面。

“看来今晚是不会有月亮了。”手扶上朱红色油漆涂得一丝不苟的栏杆,随手摘下一朵还没完全盛开的茶花,别在左边头饰之上,奶金色的头发称得大红色的茶花更加妖艷。

 

走进宴会偌大的房间,一位位肥头大耳的官僚们便用下流的目光把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个遍,像是要透过厚重的服装看透全部。

拨动着三味线细窄的乐弦,正想开口发出今天第一个声音,却被一阵开门声打断——随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,一头银蓝色的长发梳成简单的马尾,腰间配了一把长剑,按那人一身穿着来看,应该是哪位名门世家的少爷。

究竟是谁家的少爷,天祥院英智并不感兴趣。

“抱歉,天气不太好影响了行程。”

“你也总算来了,日日树阁下。”

觥筹交错着的碰杯声,天祥院喝不了多少酒,每次也只是礼貌性地抿上一口。

幼年时期还算是在名门大户里接受着明里暗里的争斗的渲染,天祥院直觉认为自己身处的就是一个局,这个局的主角大约就是为了让方才迟到名叫日日树的少爷。

无论如何若是有会客公然死在自己出席的宴会上,大概也要成为吉原女性休息期间的谈资了吧。

观察着离自己不远的日日树,如同瀑布般银蓝色长发直直地垂落在榻榻米上,长发的尾部还粘着大红色的茶花花瓣。那花瓣在长发上显得太过于抢眼,天祥院伸手想要摘去那片花瓣,却被抓住了手腕。

天祥院被吓得怔了怔,宴会房间内歌舞升平,也没多少人注意这细微的动静,“阁下?”

“抱歉,你的脸太美了,我看得久了些。”

平日里也不缺这些无端的赞美,天祥院终于看清楚了少爷意外端正的脸庞,英挺的鼻梁,紫色眼眸清澈地像紫水晶一般,形状完美无缺的双唇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和这油腻的吉原不一样的清洁感,日日树转头望向发尾显眼的花瓣,伸手拿起花瓣:“你喜欢茶花?”

天祥院仍在意着被握紧的手腕:“阁下,您的手……”不愿意与任何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,一向以身体缘由拒绝一切进一步的接触,无论是身份多显赫的官僚。

“能把手借我一下吗?”日日树轻轻的托起天祥院的手,将方才取下的花瓣放在对方左手掌心,自己的手温柔地遮住了鲜红的花瓣,移开手的时候,花瓣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一朵完整的茶花。

“这是……!”天祥院惊讶地睁大了双眼。

“小小的戏法而已,”日日树笑起来漂亮的双眼弯成前不久从透过栏杆看到的新月,“能在这里相遇,也是命运和爱的缘故吧。”

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我微薄的礼物。”

 

日日树似乎没有察觉在座各位大人隐藏的恶意,天祥院碍于身份也只能献上和歌乐曲作为表演,不知从哪儿来的茶花搁置在身旁,三味线,古筝被弹了又弹,纸醉金迷里潜伏的阴谋,不知这个少爷能不能躲过。

 

日日树接过雅致的酒杯,高级陶瓷制成的杯壁外还沾着几滴空气遇冷的水珠。

不对,这酒。

也太过于冷了。

就在少爷端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时,天祥院用力用手里象牙制的拨子挑断了琴弦。

不轻不响的断裂声,成功地吸引了少爷的注意力。连忙放下三味线低头谢罪,少爷总算是放下了手里可疑的酒,天祥院小小地松了口气,将断了弦的三味线递给侍女换上了琵琶。

“大人,酒也帮您,换一杯吧?”

看着几位大人坏了好事微妙的表情,宴会的结束也近在眼前。

 

 

“刚才,谢谢你。手指,有伤着吗?”

“作为您的礼物的回礼。”天祥院没有回答日日树的问题,只是行了个礼,随着随从走出房间。

 

 

天祥院捧着方才的茶花,走进自己的房间,用火柴点了蜡烛的火,将茶花摆在梳妆台花瓶的左侧,对着镜子摘下叉在髪见的饰物,一个个小心地放回木质的盒子收好。

还未褪去灯火繁华的吉原,还能隐约听到透过窗户墙壁传来的音乐声,而刚才的雨已经停了,积水沿着屋檐缓慢地淌下,无声地滴在建筑物上,红色山茶的花瓣也溅到了少许。

雨虽然是停了,可乌云还没散去,天上不论是星星还是月都看不见。

 

今天能否做一个稍微美好一些的梦呢?

 

 

 

(二)

“救、救救我……拜托!”

 

了无睡意,天祥院披上了一件外衣,接着点灯烛台将蜡烛点亮,走向梳妆台,桌上的樱花枝已经落尽,前些日子日日树少爷不知怎么变来的茶花也变得暗黄几近枯萎,天祥院估摸了很久用怎样的方法才能像日日树那样变出花来,可怎么也不能明白。

 

晚春的天气,渐渐地也开始暖和起来了,这个夜之城如今还很安静,拉上竹帘看窗外的天色,太阳的光辉还没完全打破黑暗的笼罩,才是黎明而已。

幼时读过很多书很多诗词,天祥院的房间在这栋楼的高处,高处不胜寒,温度还有些凉浸浸的像秋天一般,房间里养的白睡莲才只留着躺在水面的莲叶,小小地露了几个花骨朵在水面,还完全没有要盛开的意思。

换上与这个世界不符的素色衣衫,衣衫上的绣了不少刺绣花纹,针脚很是细密,浅蓝绿色的丝在衣摆绣出兰花的图案,寄好腰带的太鼓结,绑着带缔作为装饰,瞧见梳妆盒内的蓝紫色桔梗花金簪,伸手将簪子取出——

 

 

*

这里没有樱花。

明明这里是日本的,却没有樱花。

只有满院子的杏树,杏花和樱花的颜色相仿,只有开苞的时候是纯红色。

一样都是生命力脆弱的植物,凡是生命力薄弱的东西,天祥院都很喜欢。总是被说少年老成,而天祥院只是觉得自己比同龄懂得多了一些而已。

躺在偌大的房间正中央铺着的榻榻米上,天祥院坐起身,走向紧闭的纸门,拉开了一道并不小的缝。霎时便有几个穿着杏色和服的侍女走上前来围住了自己。

替自己披上外套还递上一杯热茶,天祥院打发了侍女,带着一本书走去后院的杏花树下。

不喜欢煎茶的苦味,因为那让他想起每天要喝下的黑漆漆的药汤。所以天祥院更喜欢红茶带着的甜味。

比起红茶更喜欢的是西方用来盛红茶的骨瓷红茶杯,脆弱易碎的东西,往往都能与天祥院产生共鸣。天祥院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零件会何时突然损坏,哪天也许就会告别这短暂又单调的人世。

 

天祥院沉溺于书中光怪陆离的世界,连头顶上的杏树来了几只鸽子抖落了几片花瓣也没有注意。

“……!”注意到日光打在书面上的面积减小,天祥院抬起了头看到树上一位穿着深蓝色和服扎着马尾的孩子。

扎着马尾的头发在就好像晚上所见月光一般,奇异地让天祥院移不开眼。

“午安,可爱的小姐☆”

像西方戏剧一般的说话方式,让天祥院有些惊讶。听说话的方式应该是个男孩子——

神不知鬼不觉地银发的男孩子双手抱着两只鸽子站在了自己身边。

“这是你的鸽子?”

“这不只是鸽子,还是我的伙伴。”

“呵呵,很有意思的一个词。”天祥院笑着弯起了湛蓝色的双眼。白色的鸽子扑腾了几下翅膀停在男孩子的肩膀上。

“那,再见了,可爱的小姐☆”

 

等等、我可不是女孩子啊。

 

第二天天祥院也打发了侍女,坐在杏花树下读没有读完的书。

这一次银发的男孩子给了他一朵不知怎么变出来的大红色玫瑰花。

“比起杏花,还是玫瑰花更适合您。”来自西域稀有的玫瑰花,不知那个男孩子是怎么得到的。

天祥院接过玫瑰花,仔细地看着对方的衣服有什么机关, “你是怎么变出来的?”

“像西方的那些魔法师一样。”

“我可是全能的哦,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。”男孩子拍拍胸脯,自豪地说着。

“真好呢,”天祥院笑着一手拿着玫瑰,“要喝茶吗?我可以让他们再送来一杯。”

“感谢您的好意了,我的伙伴刚刚飞走了我得去找他们。”男孩子指了指天祥院家后院更深处的树林,说明了刚才鸽子的去向。

“呵呵,真是自由呢。”

银发的男孩子向天祥院告了别,就忽地消失了踪影。

 

“真是自由呢。”

双眼注视着男孩子所指的树林,时间已是黄昏,夕阳暖洋洋的余晖照在脸上甚至有点烫,天祥院收起书,走回和式屋子的房间。

将纸门留了一个缝,透过这狭窄的门缝,天祥院的注意力全交给了远处。

那些去不了的远处。

 

“喜欢这种茶杯?”正当天祥院坐在长廊处观察着母亲刚送来的礼物,银发的男孩子又一次不经察觉地出现在自己身旁。

“我喜欢任何易碎品。”

“很奇怪的兴趣呢☆”

 

“因为,这些东西都很像我。”说这句话的时候,天祥院的声音轻得自己也听不见,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损坏,一直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。”

“不管是短暂还是长久的生命,世界都是对他充满着爱的哦……☆”

“很新奇呢,像西方戏剧一般的发言。”

“请收下这个吧,可爱的小姐。”

打开用上好的布料包着的长形物品,竟是一枝簪子。

真的把自己当成哪家的大小姐了啊。

天祥院拿起簪子,几朵蓝紫色的五瓣像五角星一般的花,似乎是用烧制而成的琉璃做的。发簪的位置的金色,尾处还挂着湛蓝色的珠子。虽然是这样普通的搭配,却意外地觉得清新脱俗。

“虽然有点失礼,昨天路过手工店看见这枝簪子就想起了可爱的小姐,就买下来了。”

“……谢谢。”

没有解释自己其实和他一样是个男孩子的事实,觉得这样做会让他失望。

“那么,再见了,好梦~☆”

“等等、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”天祥院再次抬头想问他名字时,银发男孩子已经不见了。

 

那之后他都没来过,后来自己的病情渐好,就被父亲接着回到城里的主宅。

 

 

*

小时候遇见的那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孩子,天祥院现在连脸都记不清了。唯独记得被扎得高高的马尾,有着月亮一样美丽的光辉,像前段时间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个人一样。

 

 

*

房中屏风外的玄凤鹦鹉轻轻地叫了声扑腾了一下白色的翅膀,天祥院就此醒来,太阳已经透过纸门洒进来,冬日的太阳倾斜着却没有什么温暖。

“英智,醒了吗?”

“嗯”地应了声门外的母亲,纸门便被缓缓地打开,帮着自己穿好衣服,整理好头发。

“今天状态不错呢,一会儿午时有客人来,还有你先前见过的,与你同年的那个孩子。”

“哪个?”天祥院不得明白,追问了一句。

“你一会儿就会知晓了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去吧,去吃点早点,别饿着了。”

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子,总觉得有些眼熟,银蓝色的长发直直地披着,左侧盘着一团像西域的玫瑰一般的盘发,还聚了一撮长发编了辫子,跟随着父亲将腰间配着的长刀放下,英挺的鼻子被方才室外的低温冻得鼻头有些发红。

天祥院才无心管这些,吃了口面前盘子里名为「雪中梅」的和果子,玫红色至白色渐变的团子,上面还用模子做了几朵梅花的图案。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,加上带着苦味的煎茶,是正适合初冬的温度。

很讨厌这样的场合,天祥院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,甩开跟在身后的随从,走向没有人的后院。

院里种植的红梅来没盛开,枝头长着小颗的殷红的花苞,温度还没有那么冷,吹来的风倒象是过几天就要下雪一般的凌冽。

总说梅花迎风傲立,歌颂什么生命的坚强。可生命这种东西,明明就象是玻璃器皿,一碰就碎。

下雪前的风吹得久了就觉得有些冷,但天祥院并不想现在回去。

远处的山峰在灰蒙的天空下有点近似少年眼底的紫色,又不及那般的纯粹。

 

人生总是一波三折,哪怕你前一秒是天之宠儿,下一秒也能变成地底的蝼蚁。何况天祥院认为自己根本算不上宠儿。

想推开门走向庭中的鲤鱼池,摘一枝好看些的杏花来装饰梳妆台,却发现门前不知为何摆着十三朵玫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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